子是二月份将我抛入北方雪地,没想到如今重生,反倒提前了一个月。
我极力压制住那种汹涌的恨意和屈辱。
面色波澜不惊,连看向程靖宇的眼神也有几分不屑,「是傅邺宁派你来的吗。」
他惊讶于我的淡然,我亦惊讶于他的冷静。
他没有说话,只是微不可闻地点点头,算是默许。
「为什么?我肚子里还有他的孩子。」
我虽极力保持镇定,但尾音还是微微发颤。
「三少说,这个孩子是否是他的还未可知。
他既不想留您在身边,也不想放您去廉军团圆,只能把您遣往利国,让您……与那人生不得见。」
他似乎早有预谋,这一番话说得十分坦然条理,面色不惊,却字字如刀。
是这样吗?既然他不信这个孩子,为何不在察觉时就杀了我?如果说是因为我提出张明铠、提出休妻就心生怀疑,那傅邺宁真是狼心狗肺!明明此刻我该回想起他所有的坏,好坚定我的判断和恨意。
可没有,我脑海里控制不住地想起他对我的维护,他淡淡的笑,他在宴会上的维护,他轻吻我的指尖,他抱着我拾级而上……许是看出了我的愤恨和不甘,程靖宇拿出了一张报纸。
那上面,赫然印着傅大帅的休书。
「邺宁仓皇娶妻,军中上下乃至中外多有质疑。
几番思虑,特发此告示:杜曼影私贩禁药、德行有亏,不堪为傅家妇,现已与邺宁脱离关系。」
我忍不住攥紧双拳,指甲透过报纸,陷进肉里,我却感觉不到疼。
被人玩弄、被人欺骗、又被人抛弃的窒息感裹挟而来,四面嗡嗡作响,我竟有些站不稳了。
这一切不是幻想,都是真的。
所以,上辈子,也是他派程靖宇丢弃我,任我被人羞辱至死?这辈子肯送我去利国,我倒要感激他手下留情、宽容大度了?张明铠惧怕永军势力,放弃对我的喜欢、放弃对父亲的营救;父亲顾及自身名誉性命,牺牲我的名声和自由;现如今傅邺宁碍于两军压迫的局面,选择休掉这个碍事的妻子。
只要天平双方的悬殊够大,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