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四方方的卧房,又陷入死寂。
“下药,洗钱,无论哪一项曝光,柏南难逃一劫。”周淮康语气沉重,“你去威胁他,当面谈判。”
周京臣斟了一杯水,水是凉的,他喝了一口,“花魁会服从我吗?”
突然。
窗台处,响起叶太太的声音。
是餐馆的对话。
周淮康用手机录音了。
到底是混过权力场,太精明,也太冷静了。
“菱花已经亲口承认。”周淮康凝视着窗外一轮明月,“你拿着录音找那个女人,她若是聪明,不需要你再废话。”
周京臣像是被点了穴位,一动不动。
良久,笑了一声,“叶阿姨是真心的。而父亲,姜是老的辣。”他站起,“您对叶阿姨是真心吗。”
周淮康身型略一晃,“有过。”
“现在没有了吗?”
“沧海桑田。”周淮康视线从月亮移到窗棂下的蔷薇,“京臣,权力场和名利场,人人是虎狼,我不做虎狼,便做鱼肉,任人刀俎。”
“这是您,给我上了一课。”周京臣继续笑,“其实,叶柏南像您。大局面前硬得下心肠,敢算计,敢利用。”
“他像我,足够了。周家的血脉,总该保留你一个有情有义的子孙。”
周淮康转身,看向周京臣,“你赢了,会放柏南一马吗?”
周京臣掂量着搁在桌上的信封,“他动程禧,我放不了;不动程禧,即使他摔下万丈悬崖,我也拽他上来。”
周淮康得到想要的答案,扶住窗子栏杆,挥了挥手,示意周京臣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