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身边耍性子,在叶柏南身边越来越贤惠。”周京臣跟上去,打量她有条不紊的动作。
她不搭腔,榨豆浆。
“他烧饭好吃吗?”
“好吃。”程禧如实。
“以后也吃,多吃。不是他烧的,宁可饿着,绝不吃。”周京臣语气喜怒不辨,阴森麻木的一张脸。
程禧剥着番茄皮,瞟豆浆机,锃亮的机盖照得他脸模模糊糊,却深沉骇人。
“你不许我撒谎,我诚实你又不爱听。。。”
周京臣摁了一通来电,“你有理了?”
她撩水,状似无意,悄悄一泼。
泼得恰到好处。
在裤裆处。
“你是洗锅,是洗我?”他侧身,摘下抹布,擦拭裤裆。
下一秒,铃声又响了。
屏幕一闪,程禧看清是座机号。
追得这么急,行踪一定是暴露了。
他不赶回李家,周夫人便要赶过来了。
“我回去一趟。”周京臣心知肚明,饶是不耐烦,也捏着手机出门了。
。。。。。。
下午两点,车驶入宅院。
周京臣直奔中堂。
老夫人和周淮康在闲聊,周夫人在一旁修剪花枝。
“其实,你再熬一熬,升个市长,甚至书记。去年我问韵宁,市里对你有这方面的打算,你勤勉,政绩好,怎么匆匆辞职了呢。”
周淮康帮老夫人倒茶,“局外人瞧官场,是风光;局内人瞧官场,是如履薄冰。这些年,我职务高,权力大,天天担忧栽跟头,我安分守己,不代表同僚安分,总有意见不合的时候,人心隔肚皮,挖一个坑,设一个局,这辈子的好口碑,就完了。”
“怪不得,你不肯让京哥儿从政。”老夫人感慨,“商场比官场太平,大不了破产,一旦被官位束缚住,要么,体面结束,要么,在牢里结束。”
“姑妈体谅我。”周淮康笑,“韵宁不乐意我辞职,乐意当官太太。”
“你当三十年了,局长夫人,区长夫人,市长夫人。。。一路高升,还不腻歪啊?”老夫人训斥周夫人,“李家的两儿一女,属你最虚荣!”
“当不腻。”周夫人剪完花枝,拎起水壶浇花,“我公婆穷,淮康又古板,我嫁他图什么啊?”
“你图什么?”周淮康不笑了,郑重其事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