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免王爷觉得我心胸狭隘,在此先跟王爷通报一声,你那个温柔如白莲、柔弱如蒲柳的爱妾此时正跪在前院,由于她的冲撞冒犯,我罚她跪两个时辰,王爷可有意见?”
容苍默默在心里回答,当然没意见。
楚云皎就算跪死在王府,也跟他没有一点关系。
但话不能这么说。
思忖片刻,容苍语调沉稳:“你怀有身孕,应该保持情绪稳定。”
“王爷既然不在乎这个孩子,为什么又要让我情绪稳定?”楚云绯走到一旁坐了下来,“就算孩子没了,我死了,对王爷也没有任何影响,不是吗?”
这句话就像一把锋锐的刀,猝不及防扎进容苍心口,他脸色微白:“本王从未这么想过。”
“王爷没这么想,却是这么做了。”楚云绯倚在窗口,漫不经心地望向窗外,“连腹中有孕都挽不回王爷要休妻的决绝,怎能不让人心寒?”
容苍沉默敛眸,眼底浮现黯色,一时竟不知该如何为自己辩解。
虽然他也没必要辩解。
楚云绯没再说什么,缓缓斜靠窗前,阖眼小憩。
她昨晚一夜没睡,精神本就不太好,眼下该做的事情都已做完,容苍的汤药喝了,楚云皎接了进来,午饭时间还没到,暂时无事可做。
突然间安静下来,困意毫无预警地袭来,楚云绯就这么倚着窗子,渐渐陷入沉睡。
容苍抬眸看去,瞥见倚在窗边睡着的女子,心头愧疚自责的浪潮汹涌而来。
他忍不住再次在心里问自己,让她远离危险难道是错的?
女子的名节重要,还是性命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