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老三斜睨了他一眼,“我用膝盖想,都知道你喂给驴子的菽蔓肯定是收割了菽之后的老菽蔓。”
不然呢?
段老三继续说道,“你知道人家喂的草料是什么样的吗?人家每天喂的,都是新鲜的,正当年的草料,比如菽蔓,人家用的是开花前的植株。这样的菽蔓最是营养,驴也最爱吃。”
什么?辛辛苦苦种的菽,还没收获菽豆呢,就拿去喂驴了?他们可舍不得。
“还有稻杆也是这样的,稻子抽穗前,就采收了。”
闻言,在场的人都不由得倒吸一口气,太浪费了!他们可舍不得这样子喂养驴子。
“这样子养出来的驴,驴肉拿来做驴肉火烧,味道一绝。一只我愿意出十五两银子,有多少我收多少!”段老三说完,就转身进店忙活去了。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有人迅速地心里算了一笔账。
他们涿州的驴价这几年一直很稳定,大概在八两上下浮动,现在段老三一开口就是双倍,不少人都心动了。
“段老三,你确定这样养出来的驴你会出十五两收下?”
“当然!”
就在这时,段老三刚才提到的那家人送驴来了。
“五头驴是吧?呐,七十五两银子。”段老三直接掏钱结账,爽快得很。
边上的人看得眼睛都红了。
不就是按照段老三给的法子养驴吗?谁还不会了?
养一头驴能挣将近十两银子,不比干什么都划算?种地累死累活的,一年到头又能剩下几个钱?干了,回家养驴去!
不少人步履匆匆地回家了,但他们的内心是火热火热的。
和逐利的老百姓不一样,身在涿州的江伯牙,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
江伯牙一脸凝重地和谢栢说道,“买鹿制楚,平州用计,欲谋涿州。”
谢栢一愣,身为世家子弟,他自然知道买鹿制楚乃管仲为齐桓公讨伐楚国所献之计。
“江先生,我们该怎么办?”
“一会你就启程回长安,将此事禀报大都督。莫慌,平州实施此计,需要时间,我们也有足够的时间来应对。”
闻言,谢栢的心稍稍放下。
但对江伯牙来说,话虽如此,他依旧眉头紧锁,对于他们这样的谋士而言,平州此次用计的痕迹很明显。
他研究过平州,平州用计,喜欢用阳谋,似乎不管对手怎么拆解,平州后面的招都如同排山倒海一般施展出来,最终达到目的。
这一次,他们能不能破了平州的计谋,让平州功亏一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