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有点,虽然我没参加过几次常委会,但是元书记的性格我还是大致了解的,他是个胆小谨慎的人,害怕组织上给他一个霸道的评价,所以平时有什么时候都会充分的征求大家的意见,即使有人有不同意见,他也会最后装模作样地最后表决一下,哪怕这一切都只是做个样子。”
“但是今天元书记一反常态,直接就弄了个一言堂,连给大家发表意见的机会都不给,这都有点不像他了。的确如您所说,他今天有点慌张有点急了。”谢建凯被秦峰这么一提醒也发现元少军今天的确是有点异常。
“你说我们元书记为什么会慌会急呢?”秦峰问。
“这个也可以理解,他害怕这次的事闹得太大收不了场,他一直都想着安安稳稳做几年然后升迁,最起码也是平调,所以害怕出事。”谢建凯分析。
“至于吗?其实不至于,就像他说的,这只是一个刑事案件而已,就算关注太再高,上面也不至于会因为这事来追究一个县委书记的责任。这个事吧,其实没那么严重,只要县里摆出要严查这个案子和彻底打击黑恶势力以及治安犯罪的决心来,外界和组织上就不会太过于严格。”秦峰说着自己点了一根烟。
他之所以让谢建凯和王炳荣闹出这一出事来也就是觉得这个事一爆出来,县里最佳的选择就是如秦峰今天在常委会上提出的意见那样,严查这个案子,把这个案子查的水落石出,然后开展扫黑除恶专项行动,这样就能给外界和组织上交代,对于把自己这个位子看的十分重要的元少军来说,这是最佳的选择。
同时秦峰也知道这件事爆出来并不会对宜安造成太大的影响。
可是今天元少军的态度与秦峰估计的完全相反,他并没有选择最佳的处理方式,反而命令严密封锁打压舆论,并且故意逼着公安局三天时间破案,这十分反常,不符合元少军的性格个个人利益。
“如果元少军是害怕宜安出事,也害怕这件事继续闹大,为了自己的个人政绩,他最佳的选择其实是按照我说的那个办法来做,所有人都知道那么做是最稳妥的,最能博得舆论的好感,能够对组织上有交代,但是他却选择了相反的。”
“所有人都能看得出来,他这么做很难平息舆论,弄不好还会加剧舆论,可他还是选择这么做了,并且不给任何人发表意见的机会,而且还拿公安局局长的位置来逼你,这完全不符合常理。”秦峰一边抽着烟一边道。
“的确是有这么一点,我也没想到元书记会这么做。”谢建凯也有些疑惑。
“他不是个冒险的人,这次为什么要这么做?”秦峰问谢建凯。
“这……这我就不知道了。”
“你没发现吗?仔细想一想,猜一猜?”
“我真想不明白。”
“元书记极力反对扫黑除恶行动,也反对严打行动,今天我们在那分析案情进展的时候被他打断,然后最后他又逼你三天破案。猜出来了吗?”秦峰问。
“您是说元书记在保刘建宏?”谢建凯瞪大了眼。
“另外在问你一件事吧,你在让王炳荣捅出这件事之前应该就已经暗中监控刘建宏了吧?”秦峰问。
“是的,我害怕刘建宏在知道操场埋尸案曝光后会逃走,所以在王炳荣曝光这件事之前就已经让人严密监视了刘建宏的一举一动,只要他想要逃走,我就让人把他给扣了。”谢建凯点头。
“你到现在都没跟我汇报这件事这就说明刘建宏并没有要逃走,也没有其他异常的举动,是不是?”
“是的。他还是像往常一样。”谢建凯点头。
“这符合常理吗?”秦峰再问。
谢建凯看着秦峰,有些不明所以。
“刘建宏不走,只能说明一点,他有恃无恐,知道我们奈何不了他。”秦峰微笑着道。
“你是说元书记与刘建宏之间……”谢建凯瞪大了眼。
“我之前就跟你说过,刘建宏能够在宜安这么肆无忌惮并且把生意做得这么大,身后绝不只是一个孙天佑这么简单的,孙天佑还没有那么大的本事。”
“那……那这事……”谢建凯脸色都变了,牵涉到一个县委书记,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对于县里的人来说,县委书记几乎就是土皇帝一般的存在。
“怎么?怕了?”秦峰看了眼谢建凯笑着问。